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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神功初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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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川來到閑園時,阮伯正在小房子中自斟自飲。

“阮伯,好興致啊。”童川笑道。

阮伯已有三分醉意,見到童川過來有些莫名的高興,因為他喝的口中酒便是從童川手中賴走的。“你不在學院舍館中休息,來我這個破園子溜達個啥?”

“閑來無事,走著走著就到閑園外,正好進來給你道聲謝,看來是擾了你的雅興?”童川指了指桌上的酒葫蘆。

看見童川眼睛往酒葫蘆上瞟,阮伯將酒葫蘆往桌下一藏,說道:“這酒的主意了你別打,真要謝我就再給我弄點這種酒來。”

童川大笑,說道:“好好好,晚上我就給家裏修書,讓我爹送些來,讓您老喝個夠。”

“這才像話。”阮伯又將酒壺拎了出來,往嘴裏灌了兩口。

童川站在門邊,望著花圃中間的花花草草,不知道如何下手,如果被他吸走這些花的靈氣,保不齊明日便雕了,說不定阮伯還要被主人家責罵,這就不美了。

“阮伯,那花圃中間大大葉子是個什麽花?”童川指著花壇中央闊葉粗莖的植物問道。

阮伯站起來,往花壇中間眺一眺,說道:“一個老朋友送來,不知道是什麽物種,讓我幫著養養看,這都三年了,也沒見開過花。”

見童川若有所思,阮伯便拍著他肩膀問道:“小子,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?”

心上人?夏小璃算嗎?童川急忙擺手搖頭。

“你小子害什麽臊,你這個年齡就算討個老婆也是合情合理啊。”阮伯笑道。

童川十七歲,在天淵村已經算‘大齡青年’了,村中男子十六就可以娶妻生子,也不知童清山作何打算,到了十七歲都沒給他張羅張羅。

“你看上什麽花,便摘幾朵回去送給心上人吧,今日喝過量,有些乏了。”阮伯打著呵欠,看來是要早睡。

阮伯剛進不過盞茶的功夫,小屋內就傳出陣陣呼聲。

“你在等什麽?快吸啊。”銀墜中獵心焦急地說道。

童川還是矗在那裏猶豫不決,他可不想害了阮伯,但又要兌現獵心的承諾,兩難吶。

獵心等得有些心急了,又說道:“花失靈氣,明歲又會重開,如果你連這都不肯,又何必對我許下承諾。”

阮伯,得罪了,你就替我挨主人一頓罵吧,他日我好酒好菜回報你。

童川張開雙手,運起煉靈術中的吸靈之法,將那花圃中靈氣強行吸進體內,那花之靈氣絲絲縷縷一碰觸到童川的肌膚,便若飲美酒甘露一般舒泰。

吸完靈氣後,童川開始煉化靈氣,他現在隱隱已經能感受到自己的意念世界所在。跟著閉上雙眼凝神聚氣,意念之門被緩緩打開,那裏一片空白。空白的正中央有一黑點,隨後黑點慢慢放大,最後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熔爐,吸收進來的五顏六色的靈氣不停地往熔爐中輸送。童川根據煉靈之法,控制著意念之火在熔爐底部開始灼燒。

意念越強,那火便越強,不知過了多久,意念之火熄滅煉靈完畢,爐中煉化的亮白氣體從出口噴射而出,星星點點飛向意念世界的空白地方。

童川睜開雙眼,身上的所有汗毛都聳立起來,無數的毛孔舒展好像在呼吸一般。手中的新繭與豁口都在快速彌合,就連以前的舊傷疤也慢慢消失不見,身上的力量好像也增強了不少。

童川眼睛這一張一閉只,在頃刻之間,但自己好像在意念世界裏待了三天。

離開閑園時,童川順手摘了一朵芍藥、一朵墨菊。芍藥送給夏小璃好了,墨菊嘛,可以送給心地善良的湘兒。

回學院的途中,獵心在銀墜裏有一件事沒想明白,童川的今天使用煉靈術,可謂完美。但煉靈術從誕生那一刻起,就應該殘缺。準確來講,通過煉靈術吸取的靈氣,是不可能完全屬於自己的,其中一部分會自動獻祭給創立此術的陽天君。

和赤月女神一樣,陽天君是荒獸族的真神,他在世間何處無人知曉。

童川的例外,是獵心全程目睹的,他完全能感覺到童川對花草靈氣的完整吸收,真是怪哉。

回到舍館,童川寫了一封家書,書中略帶問候之語,便開宗明義:自己帶的酒沒有了,讓童清山捎點來。敗了阮伯的花,總該回報點酒不是。

寫完家書就找到東廚的一個院丁,托他外出采買的時候交給驛館。那院丁正好是柴房夥計之一,童川幫他們幹了一天的活,這時候正好投桃報李,將此事應承了下來。

送完信,童川又跑到地字號送花,夏小璃與湘兒收到花兒高興不已。這一舉動,引得天字號那邊的男學員極度不滿。一個人字癸的後生晚輩,且不論功力低微,居然搶在這些學長之前去地字號獻殷勤,而且還是雙管齊下,不給點顏色實在說不過去。

天字號房以薛景林為尊,這些王孫貴胄、世族子弟齊聚天之甲問計。

“三太子,童川這小子實在太沒有本分了,要不要教訓教訓?”說話的是一個長六尺、肥頭大耳的胖子,虛州赤月大祭司的獨子石俊。

“是啊,也不稱稱自己斤兩,那地字號房也是他那等出身可以常去的嗎。”另一個瘦瘦高高的人也在一旁附和道。

薛景林也想收拾童川,但馬光身亡、徐泰瘋癲,兩個斬鐵劍士都栽在他手裏,其定有一個強悍的幫手。現在石俊、姚正德想出頭,讓他們去試試深淺也不錯。

“三太子,近日怎麽不見徐哥、馬哥?”瘦高的姚正德突然問道。

薛景林聽後眼角有微弱顫動,但很快就平靜地說道:“徐泰被父王召回玄武宮宮了,馬光家中有事也回鄉去了。”這二人一出事,薛景林立刻找人送回了天機城玄武宮,都幾日了,玄武宮也沒有傳來回音。

那胖子扯了姚正德衣袖說道:“這點小事還麻煩徐哥、馬哥作甚,要是徐哥、馬哥在,那小子還能剩個囫圇個?”

薛景林點點頭說道:“這事你們去辦吧,教訓一下也好。”

“有三太子這話,我們就放心了,到時候水教習責怪起來也好有個說辭。”石俊狡黠地一笑,水雲歌那窈窕的身姿便浮現在腦中。水雲歌不足三十歲,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尤物,也是學院裏不少男學員的夢中情人。但據說水雲歌跟真武學院祭酒風祿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,這一棍子便擊碎了無數人的夢。

次日早課,童川在蝶園意外地發現,昨日自己送給湘兒的墨菊讓蘭筠菱戴到了發間。兩人一碰面,蘭筠菱還得意的沖童川一笑,這是幾個意思?童川抓了抓後腦勺。

不得罪她,但也不仰視她,這是童川的心態。蘭筠菱說到做到,對童川既往不咎,她這個臨時教習也不樂意幹,還給了水雲歌。

門下弟子不多,水雲歌都是分別教導。一日不見,她中覺得童川身上有些變化,但細說不上來。

看見童川演示,其斷木的力道已有雛形,假以時日突破斷木完全是沒問題的。但這已讓水雲歌感嘆了,不過才一天而已,這小子莫非是天才?

巳時,石俊叫了一個師弟來蝶園給童川送信,被湘兒接了下來。

湘兒拿著信正準備交給童川的時候,被蘭筠菱發現了。“六師妹,你手裏拿的是什麽?”

“曇園那邊弟子送信給童川,我正要拿給他。”湘兒如實說道。

蘭筠菱眼珠轉得飛快,說道:“十九弟入園不過兩日,也跟山奎的弟子有交集了?拿來給我看看。”

“這...不太好吧?”湘兒知道蘭筠菱的意思不可能逆轉,還是做了爭取。

蘭筠菱嘴角一動,笑道:“湘兒,你幫那小子劈柴,他又回贈鮮花,你們不會有什麽吧?”

湘兒一聽,臉上紅霞迅速爬升,將信扔到蘭筠菱手中說道:“五師姐,想看便看,胡說些什麽呀。”

看著湘兒逃跑的樣子,蘭筠菱微微一笑,暗道:還想不承認,臉紅得跟桃子一般。隨後她拆開信封一看內容,臉色一沈。

下午童川在蝶園練力道的時候,便聽師姐們說起,曇園的好幾個男弟子在竈前玩火,結果衣服被燒著,有兩個學員幾乎是露著腚回的舍館,山奎教習臉丟大了,罰他們幫東廚劈柴三日。

從這以後,真武學院似乎就平靜了下來,童川每日都是練功、睡覺、還有就是跟夏小璃兩人一起到飯堂吃飯,在真武學院裏找不到合適的靈力點,煉靈術之短時間也沒用上,獵心知道急也沒用,再也沒現過身。

一晃眼,半個月過去了,童川估摸著童清山應該收到家書了,也該送酒來了,不然阮伯那真沒臉去。

天淵村確實來人了,來人不是童清山而是夏震鞘,醉逍遙也帶來五六壺,不過到童川手裏就只剩下兩壺了,雁過拔毛嘛。

快臨近晌午,童川在於俊良那裏得知,七殺鎮上有個陶香居飯菜可口,不過價格頗高。不拉著夏小璃父女到陶香居吃頓好的,怎麽對得起自己家的美酒呢,至於飯錢肯定是長輩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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